在后臺的更衣室換上平常的衣服,水月漣將浴衣小心疊好收在紙袋中。
回到休息室才發(fā)現白川真紀和清水寺誠已經提前離開,打開手機后收到了他們發(fā)來的奇怪理由。搖搖頭沒有理會,水月漣背起吉他,向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朝著出口走去。
通向出口的路上,水月漣思考著之前的情況。演出時觀眾的沉默反應讓他無法判斷到底是受到了好評還是被冷眼以對。不過捫心自問,他覺得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事。無論是演出前的練習還是花費了頗多精力的視頻剪輯。至于剩下的計票工作,那就是竹中桑那邊的事了。即使最后得票率太低,也應該能收到消息吧。
就在水月漣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回到代代木公園繼續(xù)街頭演出的心理準備時,手上袋子的重量卻提醒他為這次演出有個女孩子也付出了心意。
自己怎樣都好。水月漣搖搖頭,又想起昨天白石麻衣昨天的鼓勵和浴衣上的蜻蜓紋路。
不知道她聽到自己失敗的消息時會是什么樣子。水月漣有些壞心眼地想著。
走出zepp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兩人間隔開了一段距離。
白石麻衣站在路燈下面,不時抬起頭向這邊張望著??匆娝聺i出來就笑著向他招手,“水月”。
橋本奈奈未站在建筑物旁的陰影中,聽到聲音看了過來。原本想舉起的手抬到半空又放下,只是對著水月漣輕輕點頭。
水月漣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遲疑片刻后還是走了過去。
白石麻衣還是站在那里笑著看向他:“今天的演出很棒。”
“謝謝”,看到橋本奈奈未也走了過來,水月漣開口問到:“你們吃過飯了嗎?”
下一刻他就后悔起來。
臺場餐廳過于光鮮的外表很容易使人產生出敬而遠之的情緒,一番討論后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到上野那邊。
臨海線上雖然還不算擁擠,但座位上還是坐滿了人。水月漣靠在車廂的墻壁上,將吉他小心地抱在身前。
沒有去看站在他左右兩邊的兩個女孩子的表情,水月漣通過車窗注視著夜色下的東京灣。大部分地方只是深沉的黑色,與視線盡頭的夜空融在一起,只有晚風帶起的粼粼水光證實著海水的存在。
在禮洲站換乘地鐵有樂町線,海水也終于消失不見。
走出上野站,找了個比較安靜的飯館坐下。接待的侍者有些奇怪地打量著默不作聲的三人,送上冰水和菜單后站在一旁等待。
水月漣還是坐在正對著包廂門后的位置,兩個女孩子一左一右坐在他兩旁。白石麻衣起身將菜單放在水月漣面前,橋本奈奈未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逃避似地打開菜單,水月漣用右手按住額頭,用力回想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的喜好。報出幾個名字后將菜單遞給侍者,后者重復了一遍后鞠躬退了出去。
隨著包廂的門被關上,換氣扇的聲音一下子突兀起來。
不想說話的理由總是很多的,比如心情不好,喉部不適等??僧斔腥硕急е嗤南敕〞r,氣氛不免會變得尷尬起來。起碼對于現在的水月漣是這樣。
“你們出來的時候注意到投票情況了嗎?”
白石麻衣接過話,“還沒有別人提前退場吧,投票處的盒子都是空的”,頓了一下又笑著說到,“不過一出來我就投給水月你了”。
察覺到水月漣的目光,橋本奈奈未輕咳一下后低聲開口:“我也是”,又對著他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那水月你要簽約需要多少得票率”,白石麻衣提出了一直關心的問題。
“啊”,深吸一口氣,水月漣回憶這次演出的陣容,在心里稍作計算,“至少5%吧,或者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