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暉出門到郵局去寄了一封掛號信,他把那幅畫仔細疊好,放到了一個大信封里,寄到了陸小雅家的新地址。
出了郵局,蘇星暉一眼看到了駱名安,他身后還是跟著幾個痞子,正走向一家早點攤,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了平時的那種囂張,顯得安靜了不少。
說起來,蘇星暉也有一段日子沒有在街上看到駱名安一伙了,他不由得瞥了駱名安一眼。
駱名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后的一個痞子捅了他一下,他抬起頭,看到了蘇星暉,立刻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
蘇星暉的眼神掃了過來,駱名安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擠出了一個訕笑,向著蘇星暉點了點頭。
蘇星暉沒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向鄉(xiāng)政府走去了。
駱名安身后的一個痞子道:“安哥,咱們就這么怕他嗎?”
駱名安沒好氣的道:“要不你說怎么辦?你要是打得過他你就上去打,我不攔你!”
那家伙把頭一縮,不說話了,不過另外幾個痞子都是一臉的不服氣,他們跟著駱名安是為什么?不就是為了在鄉(xiāng)里威風嗎?還可以收點保護費,有時候吃點東西也不用給錢。
現(xiàn)在倒好,他們老實得像乖乖兒一樣,上街聲音都不敢大了,保護費不敢收了,過個早還要乖乖給錢,這當然讓他們無比的不爽了。
駱名安道:“我舅舅說了,這段時間先不要惹他,等有機會了再搞他的人。”
這句話一下子讓幾個痞子興奮了起來。
蘇星暉當然不知道駱名安他們在后面說的什么話,今天他有時間去野豬溝,因為饒教授他們回去了,現(xiàn)在他們學校也開學了,他們回去準備帶幾個學生過來一起參加考察,蘇星暉就有了一天時間。
來到野豬溝,蘇星暉先到養(yǎng)殖場看了看,養(yǎng)殖場的那些動物們都很歡,長勢也不錯,配種的那幾頭長白豬也都懷上了,這讓蘇星暉很欣慰。
隨后,蘇星暉去了夏竹家,夏竹還是在練習著素描,看到蘇星暉來了,她又驚又喜:“星暉哥,你來了!”
蘇星暉道:“嗯,我來看看你的素描。”
蘇星暉看了看夏竹正在畫的素描,他點頭道:“你的進步很快啊,看樣子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教你畫中國畫了?!?br/> 夏竹聽了很高興,蘇星暉又看了看夏竹編的那幅,經(jīng)過這么久的編制,這幅竹編畫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夏竹學了素描果然有效果,這幅畫的神韻已經(jīng)比當初要強得多了。
夏竹這段時間除了學素描,編一些比較簡單的竹編之外,其它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了這幅上,畢竟這幅畫價值一千塊錢,賣給工藝品商店之后,哪怕村里要留一部分利潤,她也可以分到幾百塊錢,這無疑是一筆巨款了。
上一次宋巧麗來收竹編,夏竹由于編的竹編不多,只分到了二十塊錢,這還是因為她每天都教其他人學竹編,夏蘭給她多分了一些,要不然還沒這么多錢呢。
夏竹家里情況不好,當然期待著這幅給她帶來更多的收入,她這段時間也在加快進度,希望能夠在工藝品商店第二次來收竹編之前把這幅畫編好。
蘇星暉對夏竹的進步很滿意,他又問道:“你爸的情況怎么樣了?”
夏竹道:“還不錯,我媽陪他去走路去了,等會兒回來你就可以看到他了?!?br/> 夏石生之前在床上差不多躺了快一年,雖然主要是神經(jīng)受了壓迫,不過這么久以來,神經(jīng)多少有些損傷,肌肉也有一些輕微的萎縮,現(xiàn)在余茂德消除了他的血腫,可是要想恢復的話,他必須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來做康復訓練。
這每天走路,就是一種很有效的訓練。
既然今天蘇星暉來了,他便又開始了教夏竹素描的課程,教到中途,夏石生在妻子的陪伴下回來了。
他拄著拐杖,吃力的挪動著步子,額頭上全是汗,可是他的臉上有著半個多月前所沒有的希望與生氣。
蘇星暉站起身道:“夏大叔,你回來了!”
夏石生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了走路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蘇星暉坐在自家門前,突然聽到他說話,他驚喜的道:“蘇干部,你來了!”
蘇星暉道:“夏大叔,看你的樣子,現(xiàn)在情況還不錯?。 ?br/> 夏石生笑道:“是啊,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這輩子還能走路??!謝謝你了,蘇干部,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以后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