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陸小雅放學之后回了家,省委大院離江城大學非常近,因此她很少會住學生宿舍,一般都是回家住,這倒并不是她嫌宿舍條件太簡陋,而是為了躲開一些男生的糾纏。
她回到省委大院的時候,門衛(wèi)喊住了她,遞給了她一封掛號信,她一看信封上那筆漂亮的鋼筆字,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她謝過了門衛(wèi),便快步回到了家里。
宋巧麗已經(jīng)回了家,看到陸小雅手上的掛號信,她問道:“這是誰來的信?”
陸小雅道:“蘇星暉啊,我上次讓他給我畫張畫,他說畫好了給我寄過來的,估計這就是他畫的畫了?!?br/> 陸小雅努力用平淡無奇的口吻說著這件事情,不過宋巧麗還是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種異乎尋常的喜悅。
宋巧麗道:“蘇星暉畫的嗎?那趕快打開,我也看看?!?br/> 陸正弘和宋巧麗夫婦平時對這個女兒都給予了很寬松的環(huán)境,很開明的態(tài)度,因此,陸小雅有什么事情也不會瞞著他們。
陸小雅答應一聲,便小心的撕開了封口,拿出了那張折疊得很好的宣紙。
兩人一起打開了那幅畫,把它鋪在了桌子上,頓時,兩人都看呆了,這幅畫上的陸小雅簡直太迷人了。
雖然還是能夠一眼認出畫的是陸小雅,可是那曼妙的身姿,那紅潤的臉頰,那秀麗精致的五官,那宜喜宜嗔的神態(tài),活脫脫就是仙女下凡??!
陸小雅對宋巧麗道:“媽,我有這么漂亮嗎?”
宋巧麗定了定神道:“我女兒當然有這么漂亮了!”
宋巧麗看向了旁邊的那幾行字:“人在竹林里,玉手捉蝴蝶,宜嗔亦宜喜,動靜總相諧!嗯,他還給你寫了首詩,不愧是中文系的才子??!”
陸小雅默默的念著后面的幾句,“小雅小妹惠存,愚兄蘇星暉壬申年戊申月辛巳日畫于猛虎嶺。”
看著看著,陸小雅的臉莫名的紅了起來,不過她的眼睛總舍不得離開這幅畫。
宋巧麗又看向了那方名章:“星暉,這應該是他自己刻的名章吧,嗯,這篆刻也很見功力。這小伙子,干嘛要去什么猛虎嶺啊,這是一個天才藝術家啊!”
陸小雅為蘇星暉辯解道:“他想為老百姓做點事情嘛?!?br/> 宋巧麗笑道:“看看你,都幫著別人說話了!”
陸小雅的臉一下子通紅了起來,她輕輕的在媽媽身上捶了幾下道:“媽你凈瞎說!”
母女倆笑鬧過后,宋巧麗正色道:“小雅,蘇星暉這幅畫可不得了,拿到我們工藝品商店去賣的話,至少也能賣幾千塊錢。”
陸小雅連忙按住了那幅畫,生怕母親會把它拿去賣了似的:“媽你瞎說什么啊?這怎么能賣了呢?”
宋巧麗道:“我的意思可不是賣了,我是說這幅畫很有價值,對你來說又很有紀念意義,所以應該好好保存,我可以把它拿到我們商店,找?guī)煾蛋阉煤醚b裱起來?!?br/> 陸小雅這才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她點頭道:“好?。 ?br/> 這時,陸正弘從外面進來,笑道:“你們母女倆在說什么呢?那么開心!”
宋巧麗驚訝的道:“老陸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了?”
陸正弘差不多上任一個星期了,以前他在黨史辦的時候,天天都能準時回家,不過在省委秘書長任上,他一下子變得忙了起來,幾乎每天都不在家吃飯,今天回這么早,還真是稀奇。
陸正弘道:“顧書記的愛人來了,他今天要陪愛人吃飯,所以沒有其它應酬,我也就能早點回來了?!?br/> 宋巧麗問道:“顧書記的愛人?于老的女兒來了?”
顧山民的愛人于靜妍是革命元勛于老的女兒,是民政部某司的副司長,顧山民年初到湖東省上任,她并沒有跟來,大概一個月來個一兩次,來探望顧山民。
這一次應該也是來探望他的了,他們夫婦倆感情好,每次她來了顧山民都會推掉一切應酬陪她吃飯。
宋巧麗以前并不關心這些,不過丈夫當上了省委秘書長,這個職務相當于顧山民的大管家,她也不得不對這些東西有所了解了。
陸正弘放下手中的包,走過來道:“是的,她是來探望顧書記的?!?br/> 走到桌旁,陸正弘看見了那幅陸小雅的畫像,他驚訝的說:“這是誰畫的?畫得可真不錯!把咱們小雅畫得這么漂亮了!”
陸小雅不依的說:“難道你女兒不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