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我還能吃虧了不成,這虧,要吃也得她們吃去。”陸苒珺抬手撥弄了下幾上擺著的花兒,引得它顫了顫。
很多事,比她想的要快了些,這樣也好,揮刀斬亂麻。
省得她到時候還要分心。
“這些日子彭希瑞還同父親在一塊兒嗎?”
聽得她詢問,東籬上前福身道:“回小姐,是,只不過近日他們時常在茶樓的雅間里頭半晌也不出來,咱們的人也探聽不到什么?!?br/> 陸苒珺頓了頓,隨即皺眉,難道說彭希瑞已經(jīng)在拉攏她父親了?
不,這個時候,若是他已經(jīng)投靠二皇子了,便不會暴露身份。
蔥白的指尖在幾上點了點,她道:“讓人試試看,能不能單獨盯著彭希瑞所有的動向?!?br/> 東籬與南悠相視一眼,福身應(yīng)下。
翌日一早,陸苒珺便來到了榮輝堂,讓她意外的是,老夫人竟然有客人。
行了禮,她退在一旁,那坐在右手邊高椅上的人卻是盯著她笑道:“這是你們家哪個孫女,真是清水出芙蓉,長得跟個仙女兒似的?!?br/> 周氏看了眼陸苒珺身上的穿著,她今兒個正巧穿了身粉色的衣裙,梳著流蘇髻,不盈一握的腰身束著豆綠色的香囊,垂下的絲絳一行一動間直教人賞心悅目。
她微微笑道:“這是老三家的閨女,行四,閨名苒珺?!?br/> “原來是四姑娘,瞧瞧這模樣,將來只怕門檻兒都要叫人給踏破了?!眿D人笑道。
周氏但笑不語,那婦人給陸苒珺遞了禮,這才又說道:“……韓家那孩子您該也曉得,跟您長孫一同上的國子監(jiān),若是不放心,您就再打聽打聽,旁的我也不多說了,這人好不好定是逃不過您的這雙眼?!?br/> 剛退出去的陸苒珺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并未急著去西間。
“你說的人家我也知道些,只不過她大哥文哥兒尚未定下,倒是不好先給她定?!?br/> “瞧您說的,您那位長孫還愁挑不到好閨女不成,可韓家不一樣,門風(fēng)清白又是書香世家,從去歲到今歲上門探風(fēng)的多了去了,若是不加緊些,好的都要給人家搶去了。三姑娘我也是瞧過的,那真是個美人胚子,哪能叫旁的人家搶了好姻緣去。”
周氏依舊淡笑,“他韓家若是真有心,又何必急于一時,再說了,京城不止他們一家,我總該好好相看相看才是,這合不合適,也得經(jīng)得起考驗?!?br/> 聽她這么說,那婦人抹了抹嘴角,說大半天可真是累。
“那您好生琢磨琢磨,我若是有閨女,那韓家的公子早就搶去了?!?br/> 聞言,周氏笑了笑,端起茶碗。
聽得里頭的動靜,門外,陸苒珺也悄聲離去。
待到婦人離去,便有丫鬟來稟報了一番,周氏只點點頭并未作聲。
正午前,陸苒珺來到正房,這些日子她幾乎都會留下用飯,這已是榮輝堂里都曉得的規(guī)矩了。
坐在錦杌上,陸苒珺代替了丫鬟給榻上的人垂著腿,順便問道:“祖母,三姐姐的親事要定下了嗎?”
周氏掀了掀眼皮,“你都聽見了,還問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