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她已經(jīng)斟好了茶遞過去。
陸苒珺想著她的話,下意識地接了過來,拿在手里把玩著。
“不甘心?”她反復咀嚼著這句話,抿起了雙唇。
前世陸婉清比之現(xiàn)在還要癡狂,自打知曉她與彭希瑞有瓜葛,就總對她嚷著又是失望又是憤怒。
其實,從始至終她什么都沒有做過,甚至根本不知她為何會對她這般說。
她針對她,自己是能避則避,避不了才還手。
若說唯一傷害到她的,大概就是她從未對彭希瑞放手。
而現(xiàn)在,她覺得那是她做過最錯的一件事。
“我只怕,讓她見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br/> 這才是她擔心的,畢竟,那樣的男人就是自己也被迷惑過,更何況陸婉清。
東籬細細想了想,說道:“小姐,奴婢覺著韓家的公子風采雖不及彭狀元,可也不差,且再過上兩載,定然也能與之一爭的?!?br/> 陸苒珺垂下眸子,看著杯中的茶水,淡淡嘆息。
哪里有那般容易,別說是再過兩年,就是再過五年,彭希瑞也只會更加穩(wěn)重,風采更為過人罷了。
她知道那個男人,滿腹經(jīng)綸,才華橫溢,又有著出眾的面貌。
若不是那件事,他真的算是個完美無缺的男人、夫君。
“且看看再說吧!”她覺得,韓家公子真的不錯,若是陸婉清錯過他,只怕就要錯過一樁好姻緣了。
雖說,這姻緣是她強促的。
這些日子,因著陸苒珺,陸婉清去榮輝堂請安的時辰也勤快了許多。
可陸苒珺就似沒瞧見她一般,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任由她一個人折騰。
這般明顯,就是老夫人也瞧出了她們之間不大對勁兒。
西間里頭,陸婉清伸頭看了看,慢慢挪了進來,走到炕邊坐下,“四妹……”她眼巴巴地看著對面正在看書的人。
陸苒珺翻了一頁,無奈道:“三姐有事么,我這會兒有些忙,只怕招待不周?!?br/> 聞言,陸婉清撅嘴,“平日里沒瞧你這樣小氣,這會兒都幾天了,還同我置氣???”
陸苒珺心里亂亂的,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只盯著書。
“你的衣裳都做好了,母親已經(jīng)著人放到了我院子里,你……什么時候過來試試?”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說起來,自小到大,她們吵架的次數(shù)真的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
而且?guī)缀跏沁@頭鬧了一轉(zhuǎn)臉就好了。
像這次隔了幾日還不見動靜的,倒真是頭一次。
由不得陸婉清不急。
聽不見回答,陸婉清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書,見此,苒珺嘆氣。
還是那個脾氣,也不知這樣的性子前世嫁了人后,可有受委屈。
“我都知道錯了,你怎么還不理我,再這樣,我可真不與你好了?!?br/> “我不是不理你,只是在想些事兒?!标戃郜B蹙眉說道。
她在想,要不要與她坦白。
可坦白之后,又當如何?
陸婉清聽她這么說,也放下心來,道:“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吧!”
陸苒珺到底沒能阻止她,一塊兒離開了。
在她房里試了幾套衣服,見著都合身,便讓人送回了自己院子。
“大伯母費心了,一會兒你陪我過去請個安。”她穿好衣裳說道。
“別別別,”陸婉清連忙擺手,“母親近日心情不好,都是那頭給鬧得,你可千萬甭過去。”
她指了指西苑,那里住的是大房的幾位姨娘。
陸苒珺明白了,大房的事她一向不多問,比起來還是她們?nèi)堪察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