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老師隨時注意著壁荷舉動,畢竟上一場的喧鬧對其他學生造成不小影響。二試至關重要,不能再因為他鬧出什么幺蛾子。
剛那一出手舞足蹈,要不是高個兒給攔了,他差點過去收卷子攆人。
這還沒多久,這小子又開始鬧妖兒。
就見壁荷伸手比量,一邊比量一邊另只手摸向自己臉來回摩挲。老師沒眼看,給離他最近的高個兒使眼色。
高個兒目光掃向壁荷,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小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剛才一頓比量手,這會兒臉都摸上了,那一臉陶醉是什么鬼。
年長老師額上青筋微微跳起,看著高個兒處在震驚中不能自己,另位老師悶頭偷笑,壓根兒沒插手的意思。再由著這家伙鼓搗,其他學生還能有心思做題嘛。
越想越氣,于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年長老師大踏步走到壁荷身前,一把抽走卷子,撂下去做完出去,揚長而去。
壁荷手還揉在臉上,一臉懵逼看向空空如也的桌面,抬頭一臉懵逼看向抽走自己試卷的老師,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一直偷笑的老師湊過來小聲嘀咕:“回家再摸,走吧走吧?!闭f完笑的眼神都扭曲了。
壁荷額角抽搐,媽的!還有一個多小時!現在出去會不會被老嚴打死?!
雙腳從未有過的沉重,接收著一雙雙奇異的目光,壁荷弄不明白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只是走個神兒而已。
拖著沉重的步伐和成噸的心理壓力,壁荷挪出考場。
高個兒目送壁荷離開,原以為他還會窩回樓梯拐角,沒想到居然一步步走出教學樓。心想,這家伙居然不怕死了,難不成受打擊大了自我放棄了?不能吧……
壁荷沒有自我放棄,只是走出去還沒等往樓梯上竄就被老嚴眼神兒逮了個正著。要是還敢躲,那基本離死真就不遠了。
絕望是什么滋味?是剛被警告好好答題,就提前一個小時零二十五分鐘出了考場,還被逮個正著!
壁荷耷拉著腦袋走出校門,不出所料,一聲怒吼劈頭蓋臉砸來。
“真行啊,能耐!我的話你當耳旁風?!”
老嚴的一聲怒吼震顫了整棟教學樓,三中的學生頭埋得更低了,老老實實啃題,不會的也揪著頭發(fā)不停在草稿紙上列各種解題思路,生怕下一個被開瓢兒的就是自己了。
剛送走壁荷的考場里,高個兒的嘴角抽了抽,跟另一老師對視一眼,默默在心里給壁荷點了根蠟。
“一小時零二十六分鐘!何必,你行?。∪珖鴽]有個提前半小時交卷的,你這把算是給破了紀錄了!怎么著,都會???題太簡單了不屑做了是吧?你怎么這么厲害,???”老嚴怒不可遏,拳頭攥的嘎吱響。
壁荷心里緊張,萬一老嚴這拳頭砸下來自己是躲還是不躲?
劉梅趕緊一旁勸解,也不忘怒瞪壁荷,真是不省心。看門大爺眼神早瞟了過來,如果老劉壓不住,隨時準備沖上來。
壁荷無辜,內心祈禱以后能不能不參加這種比賽了,真心太難了。還要一個多小時考試才能結束,這要怎么煎熬度過啊。
老嚴努力平復情緒,今早收到老胡電話,昨天壁荷默的卷子幾位化學老師一起批過了,成績有些出乎預料,老胡在說成績時聲音都是顫抖的:“壁荷居然打了滿分,滿分?。 ?br/> 那股子激動心情老嚴能體會。原本一試壁荷老老實實沒提前交卷讓老嚴安心不少,終于聽話了,沒準這次成績也能過線,不料二試居然直接開了個大,媽的,瞥見壁荷出來那一刻,老嚴生生垂死壁荷的心都有了。
火氣壓是不可能壓的,老嚴開始在手邊翻找。壁荷心揪起,不上手,不會是預備抄家伙吧?聲音都有點哆嗦,壁荷道:“那那個,嚴老師,您要找什么?”
老嚴白壁荷一眼,沒找到空白紙張,只從包里撈出一本競賽題庫,這是早上從學生手里收來順手塞在包里的。
壁荷緊盯題庫,預備好隨時抬手格擋,畢竟生命重要!沒成想,老嚴眼神陰惻惻,題庫遞過來,輕飄飄扔了句:“做!”就沒了下文。只是那語氣里咬牙切齒。
壁荷接過差點有拳頭厚的題庫有點懷疑人生,這尼瑪從哪弄來的,要做到猴年馬月去啊??粗蠂赖难凵窈鸵驗槿虤舛蚓o的唇,默默掏出筆,坐到花壇邊開始解題。
刷題使我快樂,刷題讓我充實,刷題讓我生活變得美好……壁荷不停心里建設,時間似乎在這些念叨中真的變快了些。
鈴鈴鈴……